曾经风靡一时的英剧《唐顿庄园》，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女主角 Lady Mary 出身自一个贵族家庭，从小养尊处优，家里有一大群仆人伺候，在家吃个晚餐都要先沐浴更衣，她所居住的海克利尔城堡更是奢华至极。但在这城堡里发生的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剧情，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唐顿庄园化身成了战时医院，她和她的姐妹们都转换身份，没日没夜地救助病患，与她相爱的男主角、庄园的法定继承人 Matthew 也奔赴战场，出生入死。

　　Mary 的父亲 Lord Grantham 虽然年事已高，但也一度希望能上战场，履行他作为贵族的责任，收获为国征战的荣光。可惜最后他只是被当作一个「吉祥物」，未能如愿。

　　从当代的视角来看，贵族是封建时代的产物，《唐顿庄园》的剧情也是围绕继承权开启，进而铺陈到工业革命与一战给旧贵族带来的冲击。在大浪淘沙之中，旧的社会关系土崩瓦解，但总还有些精神，被坚守下来。从贵族庄园中流出的古典豪华被「现代化」了，一部分成为追求奢华的消费主义，另一部分则是行止有度的「社会责任感」——二者应该是同步的。

　　回到汽车的话题上，当我们对比中国与欧洲在新能源车议题上的舆论议题，有两个议题明显是不对称的，一个是中国的智能化，另一个是我今天想要讨论的，欧洲的可持续发展。

　　每次聊起可持续发展，大家的反应都首先是欧洲车企，比如刚刚举办了今年的「可持续发展峰会」的宝马，准确地说，这更像是一场「工作坊」，从非常细致的角度，解读宝马在色彩、材料和工艺方面（Color,material and finishing,CMF）所作出的「可持续」努力。宝马的新闻稿说：「当前中国汽车市场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激烈竞争，持之以恒地做好那些虽然短期不一定立刻见成效、但却是正确的事情，正是宝马的选择。」

　　实现「豪华品质与可持续性的兼得」，这是宝马正在努力主导的议题。它究竟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活动上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华晨宝马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戴鹤轩博士说，宝马对用户的承诺是：」悦享驾趣，亲善地球」。

　　先拿我已经预订的纯电 MINI Cooper 来说，宝马的材料专家表示，其座椅上采用了名为 Vescin 的新材料，它的触感与羊皮相似，非常柔软细腻，同时」又像牛皮一样柔韧耐用」，并且有」很强的图案可塑性」，可以搭配」个性缝线与犬牙花纹」，来演绎」老钱风」。

　　海外专门报道 MINI 新闻的媒体 Motoring File 去年对这种材料做了专门的评测，作者 Gabriel Bridger 解释说，Vescin 是由回收材料制成的一种合成皮革，本身 100% 可回收，它不像传统皮革那样有强烈的气味，并且易于清洁，整体体验更温和舒适。他甚至认为，他在 MINI 方向盘上体验到的高端 Vescin 材料，其体验感」可以与我们在 MINI 中体验过的最好的 Lounge Leather 相媲美」。

　　这其实是一种很新鲜的体验。在我们更为熟悉的语境下，过往」可持续发展」」绿色环保」往往意味着打折的用户体验，大家最熟悉的莫过于星巴克改用纸吸管，一杯咖啡没喝完已经支持不住，所以让消费者避之不及。但在豪华汽车的语境里，」可持续」可能意味着更先进的技术支撑下的材料创新，带来更经济同时更人性化的体验。可持续是豪华的进化，而非质量的倒退。

　　材料的创新背后，更难能可贵的其实是工艺上的整体优化。宝马在会上」夹带私货」地讲述他们的车漆故事，从品牌创立至今宝马竟然已经累计推出了超过 1000 种色彩，如果你喜欢经典的宝马蓝，你也会惊讶地发现蓝色都已经有十几种了。车漆的变化远不止是颜色本身的变化，还包括车漆的类型以及当中加入的其他充满创意的元素，比如 2010 年宝马在第六代 BMW 5 上推出的」矿石白」金属漆，就是在漆料当中加入了」微细的金属颗粒」，使得白色变得」流光溢彩」。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漆料进化之后带来的惊艳感，是看见尚未上市的电动 MINI Aceman 的时候，其主打色 Rebel Red 更贴近橙红色，但是在门板上有微妙的渐变色彩，在不同光照下，甚至能看见一点紫色或者蓝色，是个性化的极致展现。

　　宝马的喷涂专家介绍说，他们对涂装工艺的要求是「既要轻薄亮丽，又要防锈坚固，还要环境友好」，所以宝马引进了先进的「整体式喷涂工艺（IPP）」，使用「360 度翻转式电泳池」，能够节水「15% 左右」，同时将传统涂装工艺中的四个步骤「电泳、中涂、色漆和清漆」进行了精简，「中涂」和「色漆」合而为一，如此使得「漆面的厚度相当于一根发丝的粗细，整体涂层变得更为轻薄」，更重要的是「有助于降低生产中的原材料和能源损耗」，并且「减少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和二氧化碳的排放」。

　　就像女生化妆一样，将「隔离防晒」和「粉底」合二为一，化妆更简单，妆效也更自然持久，此外还节省化妆品，也减少对人体的伤害。

　　宝马更奇妙的地方在于，他们不仅在思考如何让色彩更迷人，也在思考如何让色彩更与自然相融。2021 年，宝马曾经推出过一台 BMW i 循环概念车，全车均采用再利用材料制造，并且 100% 可回收，「车身材质使用再生铝，经特殊工艺处理为浅金色，车尾则采用热处理钢，钢表面的蓝紫色与铝车身的浅金色形成渐变效果」，也就说，宝马「完全不使用任何车漆」制造出了一辆有色彩的车，在此过程中极大地减少了资源损耗，同时也便于回收，可以说是一种还挺激进的可持续发展理念。

　　这一共能减少多少资源浪费呢？宝马的喷涂专家表示，涂装车间是」目前公认的汽车制造过程中产生三废（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排放最多的环节之一」，不使用油漆显然是「消灭」了一大污染源。为了展示宝马如何减少了水资源的浪费，工作坊现场还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玻璃鱼缸来演示——「这个鱼缸的出水量相当于 2023 年华晨宝马单台生产水资源的消耗量，只有 1.72 立方米/台」。

　　所有这些为了可持续发展而作出的改变都基于最前沿的汽车制造技术，宝马仅涂装部门就「创造了 12 项国家级环保及节能专利」。美与舒适不必为环保「妥协」，「绿化」之后的车甚至变得更美、更有趣味，这应当是所有汽车的追求，而不仅是豪华品牌。

　　回想开头《唐顿庄园》的那一幕，Lord Grantham 一家因为拥有足够丰厚的资源和空间，得以在残酷的战争年代为战士提供庇护之所、为部分村镇居民提供基本的生命保障，这是他们的优势、责任与传承。每个时代有其社会秩序，我们生活在不需要有贵族、人人平等的时代，但更早占用了资源、更早享受了豪华、更早掌握了成熟技术的企业，应该承担起这些责任。这就是那件「虽然短期不一定立刻见成效、但却是正确的事情」。

　　但做正确的事，有时候道路也难免曲折。《唐顿庄园》剧中，社会责任感爆棚的 Matthew 在汽车还不是那么普及的 1921 年，在丛林当中发生了一场罕见的车祸——抛开现实当中这位演员不想继续参演的因素，这似乎也正是时代变迁当中各种不适与割裂的隐喻。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的逻辑下，适应时代的转变，讲好基本的故事，是豪华品牌要先修好的功课。可持续不只是环保的议题，它也是行业与企业发展的议题。

　　在峰会的现场，宝马还展示了许多有趣的环保材料，包括由水果废料制成的生物皮革、由挡风玻璃中回收的 PVB 树脂制成的橡胶皮革等，它们让未来充满了想象力，也代表着有百年历史的豪华品牌宝马，在其厚重的时代印记之下永远有突破自我的创新能力。感觉这些材料讲起来，足够写一本书——也许宝马应该做一本可持续发展的小册子，让每位车主更了解他们购置的每一辆宝马车上，这些神奇的、充满使命感的细节，这也会成为他们购买这辆车的美好体验当中的一部分。

　　宝马最后还讲了一个他们推崇的概念，叫 Shy Tech，隐形科技，希望他们所打造的「可持续又有科技质感的豪华」，能「隐而不显又随时响应」im电竞，让用户享受到无缝的豪华体验。我觉得，体验可以」隐形」，显得更高级，但是讲故事，真的不要 shy 了，这个大声喧哗的时代，再 shy 就听不见了。